這算是蠻久以前寫的一篇文章,是某次上理化突然想到的。
雖然這篇在寫的時候是BL,但寫完後發現BG似乎也可以,所以就看您想怎麼看吧。
用餐愉快。
滴答……
——你知道嗎?我是多麼的渴求你。
滴答……
——但我卻只能隔著水面看著你。
滴答……
——好想、好想到你的身邊,無論是以什麼姿態。
「神啊,請你達成我的願望吧!我願以一切交換。」
*****
是嗎?終究還是需要我自己去爭取,那……
「我放棄追求你身旁的位置,但請給我成為你部下的機會。」
我相信他也不喜歡爭奪,所以這樣……就夠了。
拔劍,光影交錯之間,我的落敗是意料之中,他真的很強。
『合格了。』
他的聲音依然淡漠,但就在他面前的我,能看見他眼中對我的肯定。
『非常感謝,我的主人。』
我低頭跪下,對他表示我的忠誠。
我很開心,只要能幫助他,這樣就夠了。
*****
時間流動著,我成為他身邊的主要部下之一。
他身邊有個美麗的女子,正是那次被他選上的人,他們交往著。
我知道她很討厭我,但因為他的關係,所以並沒有對我做什麼。
為了不造成困擾,除了重要的事之外,我幾乎不與他見面。
我只是他的下屬,只要能完美的完成任務,有沒有見面都無所謂。
只要能幫助他,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做,就算要獻上生命也在所不惜。
他是我的全部。
*****
只要是有權力的人,多少都會被覬覦,他也不例外。
一晚,他被人襲擊了,對方是個厲害的暗殺者,連他都無法獨自對付。
當敵人要將匕首次進他的心臟時,我即時趕到,並推開了他,但我的左肩卻被匕首劃過,濺出一道鮮血。
我笑了笑要他別擔心,接著拔出劍,與他一同制服了暗殺者。
確認暗殺者已被關進牢獄後,我鬆了一口氣,精神也鬆懈下來,但隨即一陣暈眩,我因站不穩而跪下。
從一開始就知道匕首上有毒,但保護他才是最重要的,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。
他走到我身邊,扯開我左肩上的衣物。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那麼驚訝的表情,大概是因為毒的關係,所以傷口看起來非常觸目驚心吧。
「對不起,屬下沒有做好護衛的工作,請責罰。」
我只感覺到他的手抓緊了我的手臂,我沒有抬起頭,所以看不見他的表情。其實我的視線早已模糊了,就算抬起頭也什麼都看不見的。
『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……』
他似乎這麼問著。
「我討厭戰鬥,但我想守護我愛的人……」
一切都模模糊糊的,似乎快失去意識了,不過、我是不會死的,因為我還想守護他。
「我不會死,因為我……」
連說完剩下的話的力氣都沒有了,我就這麼暈了過去,最後的感覺是……那溫柔到令人心痛、我所眷戀的氣息將我包圍著。
*****
這觸感……是床吧……我睡了多久了?但不管多久,我已不是一名稱職的護衛。
不過、還是得快醒來才行,因為我還想守護他,守護我的一切。
努力張開沉重的眼皮,用手撐起身體,突然左肩傳來一陣劇痛,我連忙將重心全部移向右邊。
『躺下。』
從旁傳來他的聲音,我反射性的遵從他的命令,乖乖躺好。
為什麼?為什麼他會在這邊?啊、是因為責罰吧,還沒有公布啊。
『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?你知道匕首上有毒。』
他問了同樣的問題……但是我的回答不會一樣的,因為我已經無法將那句話對他說出。
「您是我的主人,我是您的護衛,這是理所當然。」
是啊……但是理所當然的事我卻沒做好,差點就讓他受傷了……
『……你不久前才吃了解毒藥,繼續休息吧。』
我聽見他嘆了氣,我真的是……什麼都做不好啊。
他離開了房間,門被他輕輕的關上。
這種胸口好難受的感覺是什麼呢?我沒有必要了解,下屬只要在乎主人就好了。
之後,來探望我的同事告訴了我一些事。
我昏睡了快三天,而這其間,他幾乎都在我身邊,或是在牢獄中以各種方式要求那名暗殺者將毒的解藥交出。這代表……我還有用處的意思吧?
還有,他從房間出去後,在門口站了良久。
隔天下午,他再度來到我的房間。他依然要我躺著,不需要坐起。
『那天你說你想守護你最愛的人……是什麼意思?不准避開話題。』
我因他的問題而沉默,但他沒有妥協似的,依然等待著我的答案。
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我想……守護你。」
我無法阻止自己閉上眼,也無法阻止身體的微微顫抖,彷彿等待著被判刑的犯人。
『關於你要求的責罰,我命令你,永遠待在我的身邊,不得離開。』
「咦?但我……那位小姐怎麼辦呢?」
我驚訝的看著他,在聽了我幾乎等於告白的話後,他應該知道這對我來說,根本是獎賞。
『要殺我的人正是她,我怎麼可能把他留在自己身邊。』
我依然驚訝的望著他,而他則是對我露出認識以來的第一個笑容。
『我需要你的忠誠。』
我露出長久以來幾乎沒有過的真心微笑。
能為他所用,正是我的願望。
「是!」
『好好休息吧,康復後再回到我的身邊。』
他站起來,離開了房間。
我的一切,依舊屬於他。
*****
康復之後,我回到他的身邊。也因為他的命令,我幾乎晝夜不分、二十四小時的待在他身旁。
夜晚時,雖然他說過可以不必隨時警戒,但我還是保持著淺眠,以便隨時應付意外,我不想在失職第二次。
偶爾,我會醒來,望著睡在另一個床上的他,有幾次甚至看到出神,回過神來後才暗自心驚,但我無法改掉這個習慣。
某天夜裡,我看著他的睡臉,突然他張開眼,勾起淡笑說。
『怎麼?睡不著嗎?』
「不是……」
『那是看我看到出神?』
我只能沉默,畢竟是事實,所以無法否認,但又不想承認。
我轉了過去背對他,我不知道我的臉是否是紅的,但是我還是不想被他看見我的表情。
接著我聽見了輕笑聲。
『快睡吧。』
*****
手持劍、微喘著,全神貫注、肌肉緊繃,彷彿只要稍不注意,身體就會被貫穿。
用銳利的眼神觀察著對方,接著同一時間,我與他動了雙腳,互相快速接近。
出手,相觸的劍發出響亮的金屬碰撞聲。
碰撞的震動讓我的手腕發麻,瞬間無力,只不過這短短的一瞬間,便讓我手中的劍被擊飛。
擊飛的劍讓我分了心,因而沒躲過他的最後一擊,讓劍刃在我的側頸劃下一道血痕,滲出小小的血珠。
『沒事吧?』
他將我的下顎抬起,查看我的傷口。
「沒是,是屬下分心了。」
他的動作讓我有些不自在,但我無法反抗。
他皺了眉,接著低下頭湊近我的側頸,頸上傳來粗糙又柔軟的感覺,讓我知道他正舔著我的傷口。
「啊、等等……」
我的手放在他的肩上,想推卻又不敢推開。
頸上傳來的酥麻感讓我感覺不到傷口的痛,只剩下舌的柔軟和他的呼吸。
但是不能否認的,我並不討厭這樣。
「嗯……」
我忍不住發出小小的呻吟。
他的手環上我的腰,一收緊,便將我完全禁錮在他的懷中。
我忍不著輕輕推了他一下,而他也離開我的側頸,但依然抱著我。
『別再受傷了。』
他將我的頭按向他的肩,緊緊抱著。
我不知道他抱著我的感覺,但被他抱著的我,好溫暖。
「是。」
*****
他是我的鎖,但我心甘情願。若是要永遠被他束縛,我願意。
*****
他突然說要外出,並要我也一起前往。
原本我應該自己乘一匹馬,但他卻說共乘一匹就好,而我也無權拒絕。
照理來說,應該是我這個護衛駕馬,他只要告訴我該去哪裡,但他卻堅持由他來駕馬。
我不明白他的意思,但我也只能照他的話去做。
乘著馬,我們沿著稍有不平的小路往幽深的林間騎去,接著他在一處停下馬,並將馬繫在樹邊。
聽著清晰的流水聲,我勾起了笑容,我知道這是哪裡。
「接下來,請讓我帶路吧。」
這裡是我最熟悉的地方,是我的誕生之地,是我的家。
沿著曾經被人踩踏過的草叢前進,我撥開最後一叢垂枝,印入眼簾的是一座因瀑布而形成的小湖。
『你怎麼會知道這裡?』
我轉向他,微微的笑了一下。
「這裡是我的家。」
『你……我查不到你的身世。』
聽到他這句話,我並沒有不高興,若是他不查才會讓人覺得奇怪,畢竟沒有人會想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留在身邊。但他明明查過我的身份,卻還讓我留在他身邊,甚至要我當他的貼身護衛,這讓我不解。
是該告訴他的時候了,我的身份……
「我並不算人類,我只是這座湖的意識化形而成的人形生物。」
我緩緩的說著。與人相處後我也漸漸變的貪心,原本認為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了,但現在……我卻想得到他的心。
「我向水之神祈求,請他讓我能到你的身邊,代價是自由,永生永世,我只能效忠於你。」
其實還有一項條件……若是他拒絕,那我將不復存在。我不想告訴他,我不想要他為了讓我存在而勉強答應我。
「你是我的鎖,一個沒有鑰匙、永遠無法打開的鎖,但我心甘情願。」
我原本就一無所有,唯一擁有的只有對他的心意,所以他就是我的全部。
「我不是人類,你還願意接受我嗎?」
這是最後的判決。極端的,一邊是幸福,另一邊則是我的煙消雲散。
他抓住我的手,猛力一拉,將我用力的抱入懷中。又是個令人眷戀、捨不得離開的擁抱。
『是不是人類都無所謂,我喜歡你,所以留在我身邊,別走。』
他的力氣很大,但我並不覺得痛苦。
我也伸出手,緊緊的抱著他。
「我願意為你所擁有!」
*****
『所以、你是怎麼知道我、怎麼喜歡上我的?』
在那之後,他問。
「你以前常常到那個湖邊吧?我是從那時候認識你的。在你還未出現前,我只是一直看著週遭,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,直到你碰觸水面、激起漣漪後,我才發現我是有意識、能夠思考的。之後、我就一直期盼著你,感受著從你傳來的一切。隨著時間,想與你接觸、與你說話的想法越來越強烈,讓我發現,我似乎是喜歡上你了。」
我不知道我是喜歡上他哪裡,或許是全部吧。
『那麼換我說了。其實在你要求我讓你成為我的屬下時,我大概就對你一見鍾情了,但是我忽略的自己的感情,而且我以為你只是要找一份工作而已。之後在你中毒那次,你向我表白,但那時我還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,所以才沒有回答。而當我終於確定自己是喜歡你時,我卻不知道怎麼表白,最後才下定決心,將你帶到那湖畔,想告訴你,但你卻先開口了。對不起,讓你等這麼久……』
他的唇貼上我的唇,輕輕的摩擦著。
『我愛你。』
「我也是,請讓我永遠跟隨你。」
謝謝你賦予我一切,我愛你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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